《玉美人》（五）-剑网三同人微小说

墨裔

　　裴元拖着不肯离开的小师弟往正殿走着，一路上不停地质问着萧琪那噬骨毒是怎么回事，和美玉到底从何时相识？琪似乎痛心的要崩溃一般，撕心裂肺的怒喊到：“大师兄，我爱她。无论如何也要救她醒来。”琪只顾着沉浸在悲痛里，却没发现大师兄已然目瞪口呆。裴元定了定神，半晌才挤出句话来，“你疯了！”“我没疯，我知道是我不对，半年前，我与美玉在万花谷偶遇，一见钟情。我知道她已经婚嫁，我都不在乎。自从她走后，我以为我能慢慢忘记她，谁知，竟这样再次相遇，我恨那个冥枫，我恨他！”琪狠狠的捶着身旁的这棵树干。裴元在旁安慰许久琪才平静下来，并把事情原委讲与了大师兄。
　　枫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池塘，虽已深夜，外面倒是明亮的很。月光皎洁，洒在池塘之中泛着白白的光。枫回想起过往与美玉的种种，懊恼自己都不曾陪美玉一同赏过这荷塘月色。忽然眼前闪过母亲去世的那一幕，父亲悲痛欲绝。不禁打了个寒颤，断不敢再往下想。赶了一天的路，枫着实是累了，拖着这沉重不堪的身体缓缓向自己房间走去。路过美玉的房间时竟发现屋顶站着一个人，心里一惊。定神一看竟是裴元的小师弟萧琪。想来他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伤害美玉的举动，只是好奇他为何在此。便不动声色往自己房间走去，暗中查看究竟。还未曾迈进屋门只听有笛声响起，抑郁悠扬，却让枫惊愕非常。这是父亲常吹奏给母亲的曲子，每次母亲噩梦惊醒，父亲都会吹起箫笛安慰。他怎会这曲？难道是？只是猜测吧，当务之急还是先治好美玉。枫没再多想，进屋休息了。
　　次日，天刚刚亮，屋外就传出争执之声。枫推开房门，原来是裴元与萧琪早早来此。“我一定要去五毒教一趟！”“小师弟，此去甚是危险，我怎能让你去以身犯险？五毒教刚刚重出江湖，是敌是友亦未可知。你若不测我怎得向师父交待啊？”“大师兄无需多言，我去意已定。”枫忙走上前劝解。“琪师弟，多谢你如此费心内人之事，我怎可让你前去冒这危险，此番不劳二位，我自当一人前去。美玉交由你们照顾我亦放心。”“冥枫兄何出此言啊，夫人现在情况不明，你是万万不能离开半步啊。也罢，就让小师弟去吧，他武功内力皆是佼佼，你可放心。只是…罢了罢了，琪，你去准备，今日就动身吧。”说着打发了琪去了，不由得枫再争辩，拉着枫进了屋。
　　这萧琪着实让枫一头雾水，这种种行为，让枫心生疑惑。枫欲向裴元询问，可这事怎可随口问来，怕是让人笑话自己善妒，更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啊。忍了下来，没再追问。裴元看出冥枫心有疑惑，忙岔开话题，二人攀谈着。
　　琪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便出了谷，快马加鞭向五毒岭驶去。
　　枫与裴元聊得甚是投缘，更有心向裴元打探早年间的家事。“裴兄可还有印象十九年前，谷中曾来访一位纯阳宫侠客，名叫萧逸清？”裴元思量片刻道来：“我记得当年我才十岁，师父正在责罚我练功，远处蹒跚走来一位大侠，怀中还抱有一位奄奄一息的婴儿。”裴元陷入过往沉思，“说来这位大侠和师父是故友，自从被逐出师门之后便再没与师父来往。此番前来是为了救他与心爱之人所生的襁褓之婴。把婴儿托付了师父后便撒手人寰。却是死于伤心过度、心力交瘁之症。想来丧妻之痛让萧大侠难以释怀。”裴元抬起头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美玉，又看着枫铁青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世事难料，夫人自会吉人天相。”
　　枫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瞭望着远方，哽咽的说了句，“那就是我的父亲。”裴元惊讶，“那、那，那你与小师弟是亲兄弟？萧琪，就是萧大侠之遗孤。”枫骤然转身，不敢相信自己所听，死死的盯着裴元。
　　“冥枫兄，当年我虽小，但是与小师弟终年在一起，也不敢忘记当初。小师弟奄奄一息，萧伯父也已去世，师父念及旧时种种，痛心不已。每日抱着小师弟，怀念故友，可小师弟是因难产所生，气息微弱难存，师父也无力回天。可是我们断然没有想到师父竟然将自己近十年修为尽数传于此婴儿体内，每日亲自抚养。小师弟想来是得到了师父极好的照料，满月那时已大好，气色也好很多，开始盈盈啼哭。从那时起师父更是疼爱小师弟了，犹如父子。
　　枫顿时惊醒，萧琪会吹奏那首曲子已不是巧合了。“那父亲临终前可有什么话交代吗？”裴元道：“我只知道令尊叮嘱师父不要让小师弟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想让他背负着上一辈的罪名。迄今，小师弟都不曾知道自己身世，只是师父会偷偷教他许多纯阳武功，都是令尊留下的武学。只是，令尊一代大侠为何不让小师弟得知自己身世？”
　　“小时候听母亲跟我讲过，父亲曾经是纯阳宫出类拔萃的弟子，深受掌门器重。后来因为违反门规被逐出山门。”枫接着道，“很多事也是父亲死后，秦将军对我讲起，我也才知道缘由。当年长安城城守苏肃重兵在握，张扬跋扈。依仗朝廷袒护，私刮金银，强抢民女。当时母亲是长安城一家大户闺秀，被奸人陷害，苏肃定要强娶进府做小，我母亲誓死不从，也因如此遭受灭门之灾。大婚当天在轿撵进府前偶遇了父亲萧逸清。母亲见他一身正气便把随身手帕远远掷于他，眼里含着泪花期盼的望着，随后被抬进了府邸。那手帕上绣着一个救字。后来父亲打听得知此事原委，深夜造访苏肃府邸，大开杀戒，全府无一生还。也正是那一眼，父亲心生犹怜，对母亲一见钟情，才蒙蔽了心智起了杀生之念。”枫回忆起身世，心起波澜，眼角微微渗出泪光。接着说道，“后来遭到官府通缉，带着母亲逃回了纯阳宫，谁知师父大发雷霆，即刻被逐出了师门。这也是父亲为何总是郁郁寡欢的根结啊。母亲又是朝廷通缉的罪妇，想来父亲是不愿让我们知道的，所以在世时很少提起。”
　　裴元拍了拍冥枫的肩膀，安慰着激动的枫。说道，“也难怪去世后将小师弟托付于师父，却不愿让小师弟知道这一段身世，想来是多么慈爱的父亲。”
　　“说来惭愧，我竟是苏肃之子。”枫别过头去，苦闷、无奈的低下了头。“父亲带着母亲亡命天涯，官兵穷追不舍，长安这一带是呆不下去了。父亲带着母亲躲到了洛阳郊外的枫桦谷。可这时母亲却知晓自己已有了身孕，母亲羞于颜面几度要寻短见，都被父亲救下。父亲并不计较这些，为了安慰她，便娶她为妻。安稳的日子不长，父亲的同门师弟因以往嫉妒父亲被师父器重，在得知了父亲的藏身之处禀报了官府。母亲怀着我行动不便，处处遭围堵。当时正是秦将军路过此地出手相助，才得以生还。秦将军收留了他们在府中躲避，为了不拖累将军，母亲产下我之后就告辞了秦府，并把我托付于秦将军照料。秦将军钦佩父亲为人，对我亦百般疼爱，并上书圣上为父母沉冤昭雪。此后父母常来探望，并未接我回到身边，有意交由秦将军教导成为栋梁之材。只是好景不长，在我七岁时，母亲因难产，产下弟弟就去世了。我那时见弟弟已奄奄一息，想来不得存活了，后来父亲去世也未提及弟弟一事。这些年我未曾前来万花谷寻访也正是因为心里有许多难言之隐。对于自己的身世我还是耿耿于怀的。看来不让弟弟知道这番确是好事。”
　　“眼下裴元兄知晓了此事，还望对小师弟隐瞒便罢。此番看他过得很好，我也了无牵挂了。只是此次萧琪前去，我仍是担心不已啊。”枫收了思绪，开始担心一早出了谷的萧琪。
　　“令尊在天有灵定会庇佑的。夫人身患重病，冥枫兄务必不要太过劳神，当心自己的身体啊。”裴元说完就拱手告辞了。